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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载④丨黄薇:鹞子的神话
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17:26    点击次数:8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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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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鹞子的神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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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黄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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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的身上有一种“妖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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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养着一只奇怪的鹞子。他的胳膊上随时都架着他的鹞子,像图画书上旧社会里的人。那只鹞子长着钩子一样尖利的嘴,有一双明锐的眼睛。刘江北走到哪儿,他的鹞子便跟他到哪儿,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遛。刘江北的鹞子并不怕生人,就像刘江北一样,仿佛它了解一切,也习惯了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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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耍鹞子的时候,县城里的鹞子其实已经不多了,耍鹞子的人也就那么几个。听说,从前南街的茶馆就是鹞子交易市场。中午一过,大家胳膊上就架着鹞子去茶馆喝茶,远远看去,黑压压的一片,全是放鹞子的把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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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耍鹞子并不去茶馆,他十五岁不上学,架着鹞子在钟鼓楼一耍就是一整天,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。拿院子里大人的话说他,就是白火石,枉志,没出息。“你要是不好好学习,以后想做二流子,那你就去学刘江北。”母亲们就是这样吓唬我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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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不明白刘江北,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养一只鹞子,养又能有什么用。刘江北注定是一个被忽略的人,但同时,又是一个另类的耀眼存在。一个面无表情的孩子,爱上了一个象征野性的动物。刘江北看似黯淡的人生就是这样从做一个坏孩子开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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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刘江北出现在冕宁的街上,会让所有的人惊艳。当刘江北带鸟出去的时候有人说:“快看啊,刘江北和他的鹞子。”“刘江北,你为什么要养一只鹞子?”刘江北的屁股后头跟着一群好奇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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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回答:“嘿,当你看到鹞子的时候,你就明白它和其他的鸟类都不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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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江北,它为什么不飞走呢,老停在你手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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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仰着头,抬着下巴:“鹞子训好了才能让它飞,你知道,它是最最棒的飞行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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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瞧着围绕他的孩子们,又说:“想看它飞吗?燕子、田凫都能在空中飞出特别漂亮的姿势,但只有鹞子,它飞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,有一种神秘的感觉。这可是它让我着迷的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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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孩子说:“噢,那是当然。有的人可以驯服八哥,教八哥说话,是我猜鹞子是不能被真正驯服的,它们只不过是被人操纵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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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说:“你们也看到了,只有像我这样的少数人才能操纵它们。但是你说对了,像八哥那样的笨鸟,跟鹞子是不可以比的,鹞子不可能完全被人驯服,它从心里才不会把人当一回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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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江北,你放给我们看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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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便挥舞着手里的细绳,细绳的另一端拴着雀肉。当那雀肉高高飞起,鹞子便从天空急速飞下抢夺。刘江北的神情和动作都无比认真,仿佛他生命的所有活力都集中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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鹞子是刘江北最大的精神寄托。刘江北同样也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蓝天。鹞子的一次次翱翔、俯冲,无不是其生命力的张扬。鹞子在天上飞,刘江北在地上跑。刘江北让孩子们想起自己心中曾经有一只鹞子在滑翔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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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的头上有一个哥哥叫刘江南。刘江南,多么别致的名字。他们的妈妈在县汽车运输公司跑长途,几乎就顾不上照顾自己的孩子。他们的爸爸是日杂公司的采购员。有一年,县供销社派他们的爸爸去漫水湾松林一带的沙坝公社组织分销站,一天晚上,分销站被一帮土匪抢劫,刘江北的爸爸被土匪用火枪打穿了肚皮,牺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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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母亲的娘家在越西,他的外公在旧社会放鹞子,按亩抽取保护费,以此维持生计。农业集体化时,刘江北的舅舅给生产队放鹞子,一天挣到的工分相当于壮劳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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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十岁左右就开始喂鹞子。他的爱好就是打鸟、放鹞子、钓鱼和游泳。刘江北的枪法不错,他耳尖、眼尖、手脚快,飞着的鸟,只要在他的有效射程内,他都要把它们打下来。有一次,他约高兰兰的哥哥高豁豁儿一起去吊藤子打野鸡。野鸡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会发出“唰唰”的响声,它们听见响声,一抬头,刘江北的枪就响了。那一天,他们一共打了三只野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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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岁那年,刘江北扛着火药枪去打鸟,后面跟着几个小伙伴。到了龙王庙,见一座坟上站着一只啄木冠,红黄色,长嘴,头上有凤冠,外号叫“屎蚌蚌”。啄木冠被刘江北打死了,但刘江北也受了重伤。刘江北扛的那杆枪的火门太大,喷出的火焰引燃了刘江北包里的火药,导致刘江北的半边头和左胸几乎都被烧烂了。刘江北在水塘里泡了一下,就往医院跑,医生说,肋骨已经伤了,如果再深一点伤到心肺,人就要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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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天刘江北痛得在院里到处跑,可能跑着迎面有风吹着好受一点。他跑累了就坐下,“哎哟哎哟”地喊,那时刘江北的奶奶还在,他奶奶又气又急,拿着个扇子追着他不停地朝他扇,嘴里也在骂:“叫你不听话,让你疼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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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北买鹞子的钱大部分是他打野鸡挣的,有时候也偷家里的东西去换钱。刘江北为此没少挨黄荆条子,屁股上少不了一道又一道彩虹条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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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开始的时候,刘江北是在城关一小上学的,但是他成天架着一只鹞子去读书,被老师家访了好多次。再后来,他没了父亲,母亲更是一天到晚在外奔波,他自然而然就辍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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冕宁地处青藏高原东缘,安宁河谷北端,气候温和,食物丰富,它的蓝天白云下有一条南北候鸟迁徙的空中廊道。以前,“放鹞子”在冕宁县是一种谋生的手段,甚至是一种职业。相传,越西县的山场多因麻雀成灾,每年从谷子灌浆到打谷子都离不得鹞子。否则,谷子就没有收成。越西人到冕宁买鹞子,鹞子(雀鹰)须两石米,约合三百公斤一只,青鹞(苍鹰)须四石,约合一千二百公斤一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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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最让刘江北引以为荣的是他随舅舅去洪雅县放过鹞子,风光一时。离冕宁很远的洪雅县种了两块杂交稻试验田,因为麻雀太多没有办法管理。一次省里开劳模会,洪雅县农业局问哪里有放鹞子的,有人说西昌专区有,问到西昌专区,专区负责同志说只有冕宁县有人放鹞子。所以,县上安排下来,推荐刘江北的舅舅去洪雅县放鹞子,看护杂交稻试验田。刘江北自然也跟了去,一个没书读、没人管的孩子,放鹞子找饭吃,又能干些什么呢?刘江北和他的舅舅在洪雅放鹞子期间,洪雅农业局给他们每个月发放四十三元的工资,相当于现在的四五千元,要知道,那时一只卤鸭子才两毛多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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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段日子,刘江北同他的“鹞友”离开县联社,远走他乡去放鹞子,到冬天了仍然没有回来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我们不知道。总之,刘江北再也没有回来过县联社。听说鹞子的家乡在青藏高原,那里有许多雪山,比牦牛山上的积雪多几百倍,实在是太遥远了,远到难以想象,远到所有的鸟儿都藏在那里,刘江北和他的鸟儿也藏在那里,鸟儿们飞起来密密麻麻,遮天蔽日,像乌云一样。刘江北所在的地方一定壮阔而寂寞,沉默而热烈,犹如闪电、月光和流水的风云际会,不是我们凡人能够看得见的。所以,我觉得刘江北原本就不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,他和他的鸟儿是另一个世界里的闪电和森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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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从心底抹去对刘江北的回忆。对于我来说,这是萦绕心际的往事,是无法抹去的对天空中那只鹞子的回忆。对他来说,鹞子是他的一部分,是他粗犷的生命的一部分,也是冕宁传奇的一部分,它使这个地方充满古老的色彩和野性的光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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